“汪杨,把地图给我。”陆薄言突然说。 那个“他”是谁,三个人都心知肚明。
她突然背过身,紧紧抱住陆薄言。 苏简安永远不会知道,当时陆薄言就在她身后的不远处,陪着她站了一|夜。
苏亦承和她在一起,底下的人……总会有非议的吧? 还宠幸他呢,明天让她连门都出不了!
长这么大,她就从来没放过敢惹她的人。那些上门宣示主权的女人有多厉害,她破坏她们和苏亦承的力度就有多大。 陆薄言的手电往左手边一照,就照见了那个藏在陡坡下的小洞,雨太大的缘故,小洞里积了水,形成了一个小水潭,苏简安就蜷缩在水潭上,身上的衣服污泥斑斑,裤子破了好几个洞,上面的血迹清晰可见。
陆薄言的眸色一沉再沉,苏简安隐隐约约觉得再闹下去会出事,而且她有“护身符”的时间真的不长,果断闭上眼睛,“睡觉!” 母亲意外去世后的那段时间,确实是苏简安的人生里最难熬的日子。
她平时是那么活泼跳脱的一个人,没心没肺永远都笑嘻嘻的,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,根本不知人间疾苦,秦魏也从没想过她有一天也会哭,而且哭得这样伤心绝望。 “那秦魏可以当做没有听见,可以不用苏亦承的方案!”洛小夕捂住脸,“爸,你知不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有多后悔,有多想杀了秦魏?这半个月我不回家,就是不想让你和妈妈看见我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!”
“知道了。”沈越川看了眼苏简安的病房,不敢想将来的事情,在心里叹着气转身离开。 一群人打牌打得头脑发胀,朝着苏简安挥挥手:“嫂子晚安!”洛小夕也跟风:“老板娘晚安!”
她一心扑在尸检工作上,彻底忘了自己是一个人呆在这荒山里,更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天空越来越黑,越来越沉…… 她松了口气,跳下床拉住陆薄言的手:“走吧,我们去紫荆御园。我刚刚给妈打电话了,她说准备好吃的等我们!”
旁人无法听懂,苏简安却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陆薄言所指的是什么,红着脸推了推他,逃进浴室去洗漱。 “他说或许你只是没那么喜欢她而已,所以才会跟她吵架,才会甩手离开。”苏简安往车门那边挪了挪,一副懒得理他们两个人的表情,“要我说,你们两个都有问题。”
隔着薄薄的衬衣,苏简安似乎感觉到陆薄言的体温正在升高。而她,也渐渐的呼吸不过来了,胸口的起伏愈发的明显。 “瞎说什么呢!”洛爸爸呷了口茶,“其实那天晚上,苏亦承找过我。”
这一刻,沈越川其实觉得将来他也不会懂的,太复杂了,他不敢想象自己也被一段感情搞得像现在的陆薄言这么复杂。 “薄言,”唐玉兰的声音又远远的传来,“简安呢?晚饭做好了,下来吃吧。”
两人就这样笑着闹着出门,往古镇中心的河边走去。 如果不是那天的情况不允许,康瑞城当天就派人去找那个替他包扎伤口的女人了。回来后又杂事缠身,交代去找的人没有尽力,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,派了最信任最有能力的下属去,却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她。
如果她着急知道,只能像昨天那样逼他了。 现在她多高兴,明天,他就能让她多失望。
“……”呃,惹怒他的该不会就是这句吧? 陆薄言想起往日的她,生气的时候像一只充满了攻击性的小怪兽,平时又像一头小鹿,横冲直撞,电量永远满格,永远有花不完的力气。去到生化危机那样恐怖的地方,她还能拉着他的手信誓旦旦的说:我带你逃出去。
苏简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,却突然反胃,蹲在地上干呕,江少恺拍着她的背:“是不是很难受,送你回去吧。” 苏简安无语,还有……陆薄言以前不是工作狂么?
“什么事不太清楚呢。”秘书说,“但是苏总让我帮他预约了蒙耶利的位置,但最后好像取消了。” 沈越川拧开一瓶矿泉水:“简安,跟你说件事。”
苏简安沉吟了片刻,严肃的点点头:“……我们确实不应该欺负客人。” 后来,这四个字变成了逗苏亦承的话,她时不时来一句“苏亦承,我喜欢你”,试探他。
还是下班的高|峰期,车子开开停停,直到进了别墅区的私人公路才顺畅起来,路两边的灯光从不断的从车窗边掠过,苏简安看了看身旁空荡荡的位置,突然很想陆薄言。 而这次,他直言“老婆”,直接而霸道的亲昵,容不得人置疑。
他目不斜视,紧盯着苏简安,好像苏简安是一只他围捕已久的猎物。 仿佛有一股什么在苏简安的脑海里炸开,她的脸瞬间又烧红了。